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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岁女儿意外去世,老公半夜发1000条微信骂我,我崩溃了...... - v$ |$ ^/ G; j( ~2 C9 p2 {% l
% f0 R- x" @( f; N1 Z+ S2 J7 x我是刘小念,一个写故事的手艺人,也是一个二胎妈妈。著有作品《二胎时代》《煮妇炼爱记》《呼吸》《创业情侣》等。 " n) S7 i U0 I7 U0 w9 a- [* w
吉米老师前言:巨大的痛苦面前,失独父母何去何从……
, R8 a: @3 P- a5 Z真实故事
9 U3 p3 Z" P' a. @' w- k3 h9 l+ K原标题《失独后,我以为和老公的婚姻完了,是女儿从天国拯救了我们》来源 | 写故事的刘小念(ID:xgsdlxn);文 | 刘小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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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。 , p, X" x! R2 D+ t
2015年,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在上体育课时,突发急性心肌炎,猝然离去。
3 i0 X: o* k& z7 e她才只有9岁。
4 ~: o6 {+ Y, ^* F失独之痛,我不想形容。接下来的日子,没有最难,只有更难。 7 ]" j: z6 d, h# Y" G
生活需要继续,但我和老公沈河的日子却难以为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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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出事后,校方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。
3 W! w" v9 T0 d. R* G8 G她的体育老师、班主任、校长跟随救护车去了医院。
# m( _+ I5 |, D1 u我和沈河分别赶到时,三个老师已经哭成泪人。 $ R/ ]5 F- x0 Y) A/ Y' N' D. F& M
看到他们的样子,我就知道女儿没救了,整个人的脑子顿时也空了。 ( ^ L1 @# L8 O, k4 B
而这时的沈河在医生面前长跪不起,求他不要宣布死亡,求他再抢救一下。
/ a$ J5 E( l, H3 s/ _% j他说:“医生,求求你们了,我女儿才9岁,求求你们,我给你们跪下了。” : k3 z' G. I) w! _
沈河是个IT男,这辈子我从没见他那样不冷静过。 ) s4 b0 B7 q7 u2 L
那天,当医生宣告女儿的死亡时间后,他起身打了体育老师。 6 q+ B& J* Y8 o J- f5 O8 L
最后,是医院三个保安合抱,才拦住了他。
2 @% |8 C2 N0 K. ]而他,还一直哭喊着要学校为女儿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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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是沈河的心尖尖。
: T7 _4 l; [) |只要他不出差,接送、辅导功课永远是他的任务。
$ J- Q! Z" A% |& Q- U" s人前沉默寡言的沈河,在女儿面前是个话唠,而他,也是女儿眼里的超级英雄。
% l9 z+ i) H8 |5 J& i他以女儿为主角,为她量身打造了一个童话般的网游世界。 3 k6 T( P0 k5 {" S4 D
每天写完作业,他都会陪女儿在那个世界里遨游。
* G5 B1 }* |8 h' H$ p2 L; A没有了她,沈河的世界塌了。 & w$ ~* M% O6 ?7 v5 C
同时坍塌的,是我们的夫妻关系。Our relationship as a couple collapsed at the same time.
- L8 \' p% L( Z1 h3 H( s/ a! N痛失爱女,我长夜当哭,再不曾完整地睡过一个安稳觉,盼女儿入梦,可每次,又都从梦中哭醒。
3 @4 W' L& |* }- J3 G; e尽管单位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期,可出事一个星期后,我就上班了。 ( D% Y/ F8 E8 l& u) P& U
作为银行柜员,我每天八小时跟各种客户打交道。 6 w! n0 `' |. J9 q7 `
我感恩这种忙碌,也感谢职业要求我微笑服务。
! C u0 F. Y: w( ]2 d当我必须微笑着接待客户时,我会觉得自己看上去跟别人没有区别。 3 x1 M! O. d" t' G
我不想跟别人有区别,这样,我就不会被人用同情的眼光安慰。
) Z2 Z2 H2 g6 H) z4 {* P5 B5 `2 e这样的痛,任何安慰都起不了作用。This kind of pain cannot be relieved by any comfort. / P+ B8 o( o) R( Y c3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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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X: |" x7 N& a9 k6 m* u2 |但沈河不一样。 " Q9 J6 I! S& {" A: ~: L! a
失去女儿,他必须为她的离去找一个责任人。 2 m3 N F+ g M o5 b
他先是找校方、老师、同学,但所有证据都表明,女儿的离开就是一个意外。
0 S9 c: P; r1 T. } q而且,女儿走了,老师和她的同学,都非常难过。
0 L/ r4 P0 X5 S1 ?3 z沈河如此纠缠,最终只会变成无理取闹。
6 V9 d* ?8 {- @7 D; o' W我试着劝解他:“老公,不要再找学校了,那只会让你更伤心……” $ c+ U a/ y7 e
然而,不等我说完,沈河已经怒不可遏。
& E/ _- j. x9 l1 ?# W! B“你可以选择逃避,但我不能让女儿就这么平白无故地送命,她才9岁……” / a# d o" j. u
沈河说不下去了,跑到女儿卧室里,号啕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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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该如何劝慰沈河,也在他那里得不到任何安慰。 4 I9 T' w @! c% P- K) l; ]% Z! B" d
他觉得我照常上下班,见人依然微笑,是我的无情。 & W7 J( _ Z: o1 _3 ?
甚至后来连我早晨洗漱照镜子,他都会苛责:“女儿走了,你还有心情臭美,你是她亲妈吗?” 4 D$ |1 X( a. s8 t) Y
而且,沈河不仅对我苛责,对自己更甚。 . u& A( t: ? { y
他拒绝添置任何新衣服,甚至一个月才刮一次胡子。
! D% H' ]+ D: J9 s, z女儿出事后,他几乎很少去单位。 : T1 d* ~! X6 v" {# P- G
终于有一天,人事找他谈话,不等人家开口,他直接怼过去:“不就觉得我影响你们了吗?我不干了行吧!” & z: @& t7 T2 H8 g5 ]) X
失去了工作,沈河把自己关在女儿的房间里,可以一整天不出来。 , x: a; m: P$ Y. J1 V) V
无论我如何敲门,哪怕是求他喝口水、吃口饭,他都不肯理我。 " p8 x- }: S5 [" r6 \
没有了女儿,他把我也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。Without our daughter, he isolated me from his own worl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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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a( ?/ Y1 G* {: _" J# C! p( n% U我一次又一次尝试着劝解沈河。 7 O# y- j' {1 h, D u. K
刚开始,他只是不理我,后来,只要我出现在他面前,他就会冲我咆哮,说我不配提女儿。 $ V* S# a- I1 H0 \5 S6 y( A
他不许我收拾女儿的东西,更不许我进女儿的房间。
6 m9 i; C9 `( Z8 a2 ]( B他说:“你知不知道,我对你有多失望,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冷血的妈妈。”
4 y5 Y; t; t3 \对此,我从不辩解。
: l1 x# k0 A. \% Q因为我痛,所以我知道沈河有多痛。
$ c; F5 O4 A# ~+ s$ o& m- b# S- g我以为他需要时间。
8 V1 ~% M8 F# t9 K) R6 T可是,时间并不能抚平他的伤口,只会增加新的悲伤。However, time does not heal his wounds, but only adds new sorrow. ! ^3 y# `) f7 A& B.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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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6 ]# x# L& x5 b; A有天晚上,沈河在女儿卧室里循环播放了一整夜的音乐,都是女儿生前最喜欢的歌。 , _0 [9 R( b$ }; I3 D1 b" ^
他把声音放得很大,邻居半夜来敲门,我只好跟人家道歉。
, H8 }+ j/ W, K! f我劝沈河小点声,他大喊道:“我在自己家听歌,跟他们有什么关系。”
- o, H2 |- r; Z7 B我只好楼上楼下的去道歉,向邻居说明情况,并承诺一定会想办法。
, {6 S9 h; l$ {* I ?那一夜,听着那曾经熟悉的音乐,我流泪到天亮。 " l1 c5 [% P, `4 U%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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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) v! P. Z- n& e3 S第二天早上,我把早餐做好后,叫沈河吃饭。
# t0 X: S" |' Y, z- w3 K. ?$ W" T他出来,把所有的饭菜都打翻了。
4 j% f1 d9 j6 ~: h% Y2 }* N他问我:“你为什么要跟那些人道歉?咱家都这样了,你还想着吃饭,你怎么不去死?” + Z, x0 P4 y) I; [" b) `
他越说越激动,开始推搡我:“赶紧从这个家里滚出去,女儿没有了,我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。”
7 Z4 L6 ~* [7 E% s那天,沈河像魔怔了一样,不分青红皂白,不顾我穿着睡衣,就把我推了出去。
) }9 Y0 l5 M' U: D/ a4 Z不管如何哀求,他都不肯给我开门。 9 T1 Q2 ]# o/ l8 u# C% }
好在,我手里拿着手机,一直等同事帮我送来工作服,才穿着去上班。 ) }) B% j- P6 W
等晚上回来时,沈河已经换了门锁。 " T' `4 P/ d' n2 a4 L/ x& V
我给他打电话,他不提开门的事,只是用绝望的声音说:“女儿走了,你从来没为她做过任何事情,你不配做她母亲,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你……” 1 D9 Y/ o) k2 u9 x P3 G: X
是的,沈河找不到任何出口,只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。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受些,我愿意承受,因为我懂他的悲伤。If this makes him feel better, I am willing to bear it, because I understand his sadnes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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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段日子,我租住在离家不远的宾馆里。
) R- z1 d: T5 X6 C爸妈不在本地,我也不想给朋友添麻烦,只能一个人独吞这所有变故。
$ i t+ D1 a9 {/ Z* v' Q( k$ d每天夜里,沈河都会给我发女儿生前的照片,他睡不着,也必须让我失眠。 - {2 O9 v, H. {- o; E0 x% Z# B
我安慰他:“如果女儿还活着,她绝对不愿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。” 5 D$ I% | o0 \) i w0 B9 x8 e4 ? M
结果,他一夜间给我发了上千条微信,只有一个表情:一把带血的菜刀。
! x( o: Z% R6 \1 t我知道沈河的心里病了,我给他找了心理医生,可他拒不见面。 2 W/ {1 R! n/ \ L
我问他到底想怎样?
" w+ O2 N, u4 [, S$ f" ~) m) Q他说,我要和你离婚。
0 t0 G+ P1 b4 D我同意了。 n, x9 X, `. t5 y: F- E. T: v
女儿不在了,我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,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去争、去抢、去解释。 ( R8 [2 B* A* q0 U+ c, {
但我知道,恨也是一种支撑,沈河就是靠着这股恨意来死扛。
# v6 F( E' s( j. R$ I/ ^" E5 v6 \7 b那么,我成全他,最后的成全。 & v0 q2 [7 m5 B, T! @4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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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d8 u* c, W" X- W+ X. B就这样,女儿没了,我们的家也没了。 Just like that, our daughter was gone, and so was our home.
# V# Y2 W+ y1 p# ~1 Y( H4 s. W我和沈河面对人生这场最大的变故,彼此的反应难以同步。 0 k R6 x1 [3 T( n& C$ X1 J
我悲伤,但不愿表演悲伤,我宁愿平静地绝望。
. Q& J. m4 v7 b, F而沈河悲伤,必须宣泄悲伤,他需要找到背锅侠。 , H3 j8 T. S4 N# a+ o1 F" A% p
这样的我们,注定很难再共同生活下去。
& u+ I0 w$ d% _' `1 x6 [不如分开,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去慢慢淡化这场悲剧。 3 [! f4 Q" |.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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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L8 k Q+ U& C离婚后,我每天像平常一样上班下班。 : ~, J; s0 u; f! ]5 _
周末,我加入了义工团队。 K4 s F% U1 P. I- ?
有时去海边捡垃圾,有时去福利院帮忙,有时会走访贫困家庭。
3 `$ K k/ V% Z5 ]/ z) L$ m2 m忙碌,会让自己显得充实而有用一点。
1 ^, e8 p: \: q! s1 c' n3 T! S只是,每次想起女儿和沈河,心一下子就空了。 ( X& w2 _3 Y+ u0 I, ^1 h
我知道,这就是我的余生。 : l$ t1 Q0 {% |9 k9 P
有些事情发生了,谁都无力回天。 " O* [+ y* t&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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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B6 f9 J, o& x6 S# y没想到的是,一年后,我会在义工团队里遇到沈河。
! \) r% l4 t# w4 P他瘦了太多太多,看上去就像纸片人一样。 C* Q+ Y0 a1 R0 L2 ~
看到我,他也有些意外。
6 e7 o; a& L( E5 n但更意外的是,他主动跟我打了招呼。
! v) |8 s; j4 m k* p+ D3 x ^“你好,陈曦。”听上去,更像是陌生人间的客气。
! u( `3 m- |' R0 g% ?1 k( z, ?“嗯,你好。”
* B7 ?- x% K) P, C x' g& `! x- P然后,我们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. B# \: v+ k4 F5 c! `7 @后来,十几个义工一起帮福利院的花坛做清理,又种上花草后,有人提议一起合影。
* E# ~5 c' Q5 A" P' A# ?但这时,沈河默默离开了。
) X! P; I: D0 F3 }有人小声议论:“这么不合群,来当什么义工。” ) B8 V: P$ G& N8 t+ b# q# D
“是啊,整个人都怪怪的,还挺清高,以为自己是啥名人,还不跟别人合影。” , y4 y0 H/ k% B( P" j& H
不知道为什么,我听了那些话觉得非常刺耳。 1 F* u- x5 T: P$ k, ]7 g- ?% ~( y
“你们最好别这样背后说别人,因为你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。”
. L6 D6 W% u- U平时很少说话的我,那天当着大家的面,替沈河说了话。 0 H+ x6 U+ g!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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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t2 C1 `+ i! h {后来,我沿途追上沈河,并跟在他后面走了很久。 * p& r( a& V# q& g" Z2 _) h; a: z
他只是在走路,几乎不看路。 / n, G. [- z E' w
有好几次,他差点被右转的车辆刮到,司机拼命按喇叭,但他就像没听见一样。 " w; H9 k; X h9 i7 O6 Q
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,眼泪滴滴嗒嗒地往下流。
/ e; x. f( s) N! [: K" C6 H马路上人来人往,谁能知道,谁经历过怎样的悲欢? " Y& H/ E$ }# R( t+ p6 V' U
而那疼痛如初的失独之痛,除了我和他,跟这世界、跟别人根本无关。
, n# m3 |9 {5 q m' t5 W. |' l* I$ @我们是彼此唯一的知情人,可我们却走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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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我哭着跑上前去,从后面抱住了沈河。
6 j+ B. ?; b- `+ A) c他的肩胛骨硌得我生疼,我怎么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泪。 5 v- a4 T5 O$ y9 T# l8 J: N V" U
自女儿离开后,我们从来就没有拥抱过,更没有抱头痛哭过。 9 v* H- M) J) M, r- i3 p3 t
但那天,我失控了。 ' Z9 w( ^! n! ^ y
我几乎是哀求他:“沈河,我们复婚吧,我一个人真的承受不动了,哪怕你继续怪我,我也认了,至少这世界上,还有一个人,让我可以跟他聊聊我们的女儿……” 1 C9 u- m F& N# l
我以为,沈河会拒绝我,可他回过头来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 4 a7 w( S& n/ z+ b* Q3 R
他呜咽着说:“老婆,对不起,在你最难过的时候,我却只顾着自己伤心,我对不起你,更对不起女儿,我才是最不配做她爸爸的人……” 3 k" {5 D& l8 n0 P
那天,我们在街上哭得像一对傻子。 # F+ ?% ~; z( e) v) z: V# Z4 z
那天,也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接受女儿的离去,第一次看向对方那心里的苦痛深渊。
s8 Y: o& D4 |* H) V& T此时,女儿离开我们已经两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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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一向讷言的沈河跟我说了许多。 : \4 O! E4 @1 @; m. z3 j
我们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,他靠翻看女儿的相片度日。 5 x( ~& h3 Z: R% [5 D
直到有一天,他走路时撞到了一位阿姨。 7 ^, D. W/ D5 y( ^% a# ~
那会的沈河,内心只有自己的不幸,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,连一句“对不起”都不肯说。
% T% W4 B6 a2 P% @8 M5 d3 ]. C而那位阿姨也没跟他计较,一直说,没事没事。
$ Q6 V% f, q& f5 r& ]! Y2 R可是,跟阿姨一起同行的人却不愿意了。
- u3 r% E( O) I& s0 b9 M7 r. G争讲之间,有一个人扯着沈河的衣服领子,吼道:“别以为她没了老伴、没了儿子就好欺负,今天你如果不道歉,就别想走。” 5 g+ Y% T% h% m. D* J
那句话,似乎把始终处于激怒状态的沈河惊醒了。
9 f! g0 s& N( w大街上人头攒动,你永远不知道别人的故事里,有着怎样刻骨铭心的遭遇。
$ g$ s* }- f* S& {: T却原来,这世上,从来就不缺少不幸。There has never been a lack of misfortune in this world.16
\$ J" A) J9 e0 W2 @: B% V也就在那一天,沈河决定走出仇恨的玻璃罩。 * ]0 c# G) @( X9 p1 A; `% S& b
说来像有天意,当天晚上,他回家第一次认真整理女儿的遗物时,在女儿的摘抄本上,看到这样一段话: 3 m7 x+ P5 G6 |8 D& b1 o4 [
“即使说了那么多丧气的话,也一直在努力生活啊,表面泄气就好啦,一定要偷偷给自己鼓劲儿。”
1 |1 f9 t4 R n3 Z. L而这,居然是女儿摘抄本上的最后一条。沈河甚至认为,这是天国的女儿写给他的留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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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,沈河开始出去找工作。 + h F3 N" E. C' B/ Y! r- X
几经辗转,他还是回了原来的单位。
0 f4 V( `. V: o$ H: F彼此知根知底,也算是一场久别重逢。 # p! ^$ J' j* r8 t
沈河曾经想去找我,可他觉得自己伤我太深,无颜见我。 & e4 B: h" p U5 t$ b# ^
后来,他报名了义工团队,没想到再次遇见我。 ) v2 j' G4 a8 D$ ~/ L
那晚,我们坐在女儿的房间里,一边整理,一边说话。
+ K& N. {7 M3 a {回忆起女儿生前的点点滴滴,仿佛我们的孩子没有离开,只是远行。 ( G. L5 x- v( a9 h; o' c- V
而我们也似乎从未分开过,只是一对怀念远行儿女的空巢父母。 : [# j, X6 \) E6 @ B8 }% f: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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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婚后,我和沈河自驾游了一次。 ' ~2 a7 s0 b q0 J3 a) T0 }+ s
这也是两年来,我们第一次真正打开心门,走向外面的世界。 + }+ V; [ k- A, |
在内蒙库伦旗的沙漠,我们看到了一片绿洲,那不是普通的沙漠绿洲,是一个叫易解放的母亲,在失独后,用了整整15年的时间,在27000亩沙漠中,种下500万棵树。
, L8 Q. i; j7 n# d( [- U8 E k她来时,黄沙滚滚,现如今,郁郁葱葱。无边无际的树林,让我和沈河流连忘返。
/ U; v ]* H4 m# X* v) ^原来,还可以这样去面对痛苦!
9 q3 Q T% F9 V& }3 M5 @跟这位失独母亲相比,我们对女儿的爱,太狭隘太局限。 ! L* t; }' p9 u1 e! I
痛苦不是对孩子最好的纪念,敢于活得有力量、有分量才是。Pain is not the best commemoration for our child, but daring to live powerful and meaningful i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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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2 S% a% s# W# [' W. v) L内蒙归来,我和沈河每天除了工作,开始练习跑步,修复我们被忧伤透支的身体。
z" T+ p+ Q0 Q6 u5 R E+ j+ F我们还收养了一只流浪猫,取名叫贝贝。 : J8 Q) t g G' H7 o
每个周末,我们依然会去做义工。 ) X5 R/ j8 t- h8 f# [, [: }" \
沈河还找了一家少年培训中心,每周义务给孩子们上一节编程课。
, I; J q) E" ?) ~4 G% O6 S他在上课,我就带着贝贝在附近的公园遛弯。 " x) P1 \: `4 l W9 J2 J
他下课后,我们仨一起散步回家。
+ C. Q' f) Y$ y5 U% b( _& y0 z很多朋友见我们和好如初,纷纷劝我们趁着年龄和身体还允许,生个二胎。
" R, l1 d$ D; t: k# _& |对此,我和沈河的态度无比一致。 6 Q S9 H6 f0 t8 P+ K0 x
悉听天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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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的最佳状态就是,冷冷清清地风风火火。
6 r C6 n1 r v3 p现在的我和沈河,好像就在这样活。 7 ~% H7 g7 R0 l$ t6 P. P/ v% w
历尽劫数,尝遍百味,努力让彼此活得干净、生动、有爱。
& L* e- H2 Q3 }. T: M& m尽量与孤独签署一个体面的约定。
( J& W6 a. T5 P; [- F只有这样,每次想起女儿,我们才敢觉得,还配当她的爸爸妈妈。 5 H0 Q+ s$ @0 i- H: O7 N" a
原来,痛苦不是对孩子最好的纪念,敢于活得有力量、有分量才是。 " @( u4 Z; C# X8 m) T
世事艰难,我们依旧要肩负一切好好生活,因为爱的人会因为你的难受而伤心,生活也会因为你的沮丧对你雪上加霜,所以,我们不能轻易投降。
6 c' k: \. E+ \/ _点个在看,并分享给更多朋友一起看看,愿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,都能被岁月温柔以待。 4 c8 t% f8 |$ D5 |5 Q! j
作者:刘小念,一个写故事的手艺人,也是一个二胎妈妈,专写婚姻内外那些事儿,著有作品《二胎时代》《煮妇炼爱记》《创业情侣》等,开设公众号:写故事的刘小念,回复“目录”,可阅读所有故事。 ( K8 d; ] Z6 f ?+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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